3.白马
“白马先生!您......”
“嗯,你们好。好了,旁的话现在不便多说。人都到了吗?”
“都齐了,先生。”
“好。这是文件......小乙,你带着东西上车罢。”
“这...要转移的是您啊!您......”
“我有更重要的任务,必须留下。只要能送走文件,是谁都可以。”
“可......”
“好了,不要再推辞。这是命令!”
“......好。”
小乙带着文件上了车。剩下的人有的掩护,有的扰乱视听,一切都依照着事先计划好的那样进行着——啊,除了留下的白马先生。
这是地下党机密文件的转移。当然,在计划的最初,这也是重要人员的转移。而这个重要人员,就是白马先生。
可就在行动的前一晚,潜入敌人内部的情报员递回了消息:白马的行动被察觉了。
这个消息让白马险些乱了阵脚。他考虑的倒不是自身安危,反而是担心那份文件该何去何从。
——机密文件的转移,是耽误不得的;即使事发突然,也仍是箭在弦上——不得不发。
白马决定更换行动人员,自己则带着假文件吸引敌人火力——他认为自己毕竟没有文件重要。而这,实在是一场豪赌。他不知道敌人对他有多少了解,又对这次的行动有多少了解——可不赌,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。所以,不赌是不行的。
幸,又不幸的是,他赌对了。
他穿着原定的衣服,提着原定的皮箱——只是皮箱里没有原定的文件罢了。他站在站台上,余光目送着上了另一列车的小乙。
火车开动,带起的有些凉意的风撩动着他外套的摆,他的心却是滚烫的。
枪声、哭声、喊声、杂乱的脚步声、火车的气笛声,还有风声。这些声音交织着和在一起,颇有节奏一般的,有如一曲悲壮的交响乐。他眼前的一切都慢下来,一帧一帧的滑动过去。
他模糊了被捕时的情境,只是记得那列车开走时最后留下的残影。
......
“没有文件,我们......应该是被骗了。这可能只是个幌子......”
“哗”,一桶夹杂着冰块的水泼从他头上泼下来。
他被钉在刑具上,血液和冰水相混和着,连带着细碎的冰碴和血沫一起,浙浙沥沥的从他身上淌下来,滑落在下方脏污的地面上——为其又添了一层秽渍。略长的刘海被已经半干了的血液黏连在他的额上,遮住了眼睛,看不出神色。
这已经是第几次提审了,他几乎数不清。
进来报告调察结果的国民党走狗留下了新的刑具,飞快的离开了房间。
......
“还不交代吗?”
“说!姓名!”
“啪”,鞭子又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——不过这和他身上其它的痕迹比起来,微不足道。
“你以为你们成功了吗?哈,你们掩护的人已经被抓到了!其他人已经全都交待了!你又何必这样顽固?”
小乙被抓么?怎么可能。他们连车都找错了,何谈抓到。而且,“其他人都交待”这种话,向来是假的。即便是真的,那又何必让他再说一遍已经审出来的话——在其他人都说了的情况下,就没有必要了;即使是对供。
“老王,得了吧,他顶多是个挡枪子儿的,他就是说了也说不出什么的。”门外有人冲着他面前的人说着。
“......他至少知道带东西走的人是谁吧?”正立在他面前的“老王”说。
啧,直接当着他的面讨论,连装一下都免了吗。
老王似是受到启发了一般的,又在他面前站定,盯着他的脸。
“白马先生?”
他的眼睛从刘海缝隙里无神的望着,泛着和刚才同样的死气,一动不动。
怎么,他其实知道或猜到了?尽管面上没显出来,他的心中还是蓦地一凛。
“你们掩护的人,是‘白马’吧?”老王接着试探他,仍是紧紧盯着他,不放过他的一丝反应。
他刻意的轻抬了一下眼,手指略缩了缩,又慌忙掩饰似的停下动作,恢复了原状。——他当然明白那人所想的,就顺势卖了个破绽给眼前那人。
“你…你们抓不到的!”
他用嘶哑的声音叫喊着,像是在失控的边缘一般,又带着答非所问的错乱,颇有些神智不清的意味。而又因为所经受的折磨,他早已没了原本的儒雅清亮的音色——现在的声音如同一支残破漏音的破芦管,这么一喊,更又添了几分疯癫。
老王一副了然的神色,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扬起。显然是发现了他“不经意”的动作。
“白马”!竟然真的是“白马”!王钰鳞的心里狂喜着。找了如此之久的“白马”,终于有了消息——可也就差那么一点就抓到了!思及此,他的脸色又阴沉下来。
王钰鳞又看看半垂着头的他,泄愤似的扔掉手上的东西,快步出了刑室。
而他,轻轻抬起头,眼里总算是有了些光——
他们果然不知道,竟然什么都不知道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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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意是be!!!
有参考历史史实,但毕竟只是一篇文,不要较真
没有对两党不尊重!只是从一个半反动分子的视角来描述的,不要较真!!!
‖本文视角会来回切,一章一换吧大概()
具体是谁的视角请自己悟(狗头)(其实最开始写就是为了练人称)
文笔不佳,感谢观看,欢迎捉虫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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