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哈呜呜

4.狱中


     “张先生、您......你怎么样?还好吗?”


      有人在我耳边小声的叫着,声音有些熟悉,但又不大真切——听起来似乎很遥远,像是隔了层厚厚的障壁。


      张友是我的化名。


      我微微动了动,但也仅是轻轻动了动指尖——那种感觉......说不出是什么,至少我现在感觉不到过多的疼痛了——大概是伤口太多,已经疼木了罢。换个说法,应当就是——我的四肢已经近乎失去了知觉。


      费力的撑起眼皮,强光灯的照射下,双目猛的一痛,我又不得不立刻合上了眼。


      那人似乎凑近了些。


     “先生,您......我是阿元、......是间刑室,只有......在这里。目前还不清楚......的情况......您......喝水吗,还有......我喂您——”

      阿元的声音似乎更小了,在我耳畔模糊着,我近乎是听不到。


      我的耳边轰鸣似的,就如同被扣上一个罩子。我只能大概的知道他似乎在说着什么——剩下的,就不得而知了。而且,这好像,是我的问题。


      我这是......?


      我的耳朵,大抵是出了不小的问题。

      ......


      我的眼睛总算是适应了些许,眯起了一条缝。我看了看周围。


      略掉了双目的重影;这房间里基本上没什么东西,四壁皆白。我斜躺在地上,阿元在旁边。强光灯把这间房间围得彻底,白的刺目。角落里有扇窗,窗子很小,看不到外面。


      一个封闭的、狭小的、单调而苍白的足以把人逼疯的空间。


      我吃力的向身上看去,目光所及之处,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。


      不过我近乎感觉不到什么了,仅是从外观能看出些骨折的地方。最开始痛的太过难以忍受,就如要穿透灵魂一般的;而密集的痛感叠加起来,也就麻木了。


      不得不说,那些弯折的地方实在是诡异又夸张。而就这么打量着自己,倒颇有些新奇——就像在打量别人似的,我自己完全没有什么感觉。


      耳目的不适带来了严重的眩晕感,头昏昏沉沉的——似乎在发热——啊,也对,这么多伤,又没有处理,发热也正常。


      阿元似乎也比我好不到哪去,堪堪跪坐在我侧旁。我费力地仰起头看他。


      我所知道的,我们这次有5人被捕。前前后后的训问,我们是见过的。现在——确是不知了。


      如今的境地,我也大概料到了。他们觉得我快要崩溃了,想乘胜追击罢了;至于阿元,留着他在这里,大抵是除了为了进一步刺激我,还想让他照顾我,让我不至于就这么死了罢。


      阿元不知从哪捧出个破碗——不过,这可能也称不上是碗——侧壁上沾带着辨不出是什么的垢渍,也许是血罢,看起来黑黢黢的;边沿上尽是些不缺则的大小豁口。


      我看见他的双手迟缓又郑重的捧起那碗,碗里的是水。不到一碗的勉强能算得上清澈的水。


      看着这画面——我突然就不想喝了。


      我大概明白过来这水是怎么来的——这水,我喝不得。我们两个,大概就指着这点水续命了。


      ——既然他不提起这水,那我也就先不提了罢。


      阿元的手上满是红黑血浆,因为手上的动作,又有更新鲜殷红的血液从再次崩开的伤口上渗出来,尽数糊在了手里的容器上。


      他的手轻颤着,小心的向上托起,再向前送过来,把碗送到了我唇边。而我——还横在墙边。阿元没有太大的力气去扶我,也怕扯到我的伤。


      我看着他,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。


      一向听我安排的阿元竟然破了例,他坚持滴了些水在我唇边。


      我想,假我要喝,他大概会眼睛也不眨的让我尽数喝完罢。


      看我多少补了水,他也不再坚持,放下碗,动作僵硬而别扭的挪过来,靠在我旁边的墙上。


      这灯......真亮啊,我胡思乱想着。


      就是我还在军校时,学校的灯都是只比油灯亮一点而已。啊,上次,我去工人的夜校帮忙时,那么多人,也不过仅仅是点了几盏油灯......


      真是没想到,我用到这灯,竟还是以这种方式......


      我的耳朵似乎是缓过来了,带着耳膜充血的刺痛,我渐渐听到了些声音。“滴答、滴答”,是水声。我瞥向那窗——大抵是外面在下雨罢。


      雨带着潮气,而我又在发热。冷热交织之下,不由得浑浑噩噩的。


      昏沉之中,我听见阿元在咳嗽,不由的喉头发紧。等我慢慢侧头看他时,看到他又因咳嗽扯动伤口而疼得抽气。


      我用力的抬起相对“完好”的右手,颤颤巍巍把碗拨过来——好在没有洒出来。碗,和地面摩擦着,发出的声音尖厉,又刺耳。

      ......

      我实在忍不住想问他。


     “......他们,连水都不给么?”我很久没有出过声,缺水的喉咙发出了细微而艰涩的声音——我其实压根没有想到我还能发出声音。我看见他满脸错愕的看着我。


      他随即又垂下了眼。


     “是。昨天下了点雨——”他这么说着。而我这时才注意到,他的声音,并不比我好出多少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他别过头,不看那只碗。


      我又阖上了眼。

      ......


      我们,都不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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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意是be!!!


有参考历史史实,但毕竟只是一篇文,不要较真


没有对两党不尊重!只是(有一部分是)从一个半反动分子的视角来描述的,不要较真!!!


‖本文视角会来回切,一章一换吧大概()


具体是谁的视角请自己悟(狗头)(其实最开始写就是为了练人称)


文笔不佳,感谢观看,欢迎捉虫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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